第239节(1 / 1)

只见赵泗已经大踏步走过来。

“又故意吓人!”

赵泗一脚踹在大型金渐层琥珀的屁股上,给琥珀吓得一溜烟窜到了树上,瑟瑟缩缩的看着树下的赵泗。

“平,近段日子收获如何?”赵泗笑着开口问道。

如今陈平已经光荣的成了大秦的一名基层吏员,每天身上的任务倒不算太重,但是各种各样的细碎琐事却是不少。

至于陈胜吴广已经加入了顿弱治下的黑冰台,经常外出执行任务,如今却是聚少离多。

而郦食其已经中途和韩信一起奔赴陇西。

俩人一个是将领,一个是外交官,跟着车队继续行进,只会耽误时间。

郦食其和韩信都出身微末,苦于无人举荐,不能展露自己的才能,如今得到机会,背后还有赵泗站台,立下来什么功劳也不会被侵吞,自然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奔赴自己的工作岗位一展所学。

“受益良多也!”陈平点了点头笑道。

最开始张苍找到陈平沟通让陈平从吏员做起来的时候陈平是不愿意的。

以他的才能,想要成为吏员他早就能够应聘上了。

毕竟这个时代还是缺少能够熟读秦律的读书人的,只不过没有人脉,没有后台,吏员除了蹉跎时间之外,晋升空间也实在有限,薪资更是低的可怜,陈平这才选择了不出仕。

以前就能当吏员,现在成了赵泗的门客,背靠赵泗这个天子近臣,我还当吏员,那不是白成了赵泗的门客?

不过在张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以后,陈平接受了张苍的安排。

吏员和吏员是不同的。

现在陈平之所以为吏,更多的是为了丰富自己的见识,他学识虽深,却有一个缺点,对基层的权力架构不够清晰也不够明了,应付处理那些琐事杂事,正是陈平所缺失的东西。

“以你的才能,为吏实在是大材小用,我可以向陛下举荐你……”赵泗开口道。

“主公不必……”陈平摆了摆手。

“诚如先生所说,我知大势却不能治小事,这正是我所缺少的东西。”陈平摇头笑了笑。

现在他反而放平了心态,愿意成为一名基层吏员去深造学习。

以赵泗和始皇帝的亲近,自己只要想要高升,也就是赵泗一句话的事情,反倒是没必要急于一时了。

“主公近段日子怎得不外出再捉些门客了?”白白胖胖的张苍拢着袖子揶揄发问。

张苍作为赵泗的门客,却没有为自己谋求什么职位,而是专注于赵泗麾下的人事管理,充当赵泗的外置大脑。

看似什么都没做,但是做的事情一点也不少,赵泗麾下人手安排观察,以及后续的人事变动,都是张苍再管。

同时也包括一些潜移默化的对赵泗的引导和观察。

近段日子张苍倒是观察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喜好跟着车队满天跑到处捉人的赵泗,近段日子安生的有些过分。

足足一个多月,赵泗基本上都老老实实在车队窝着,为王驱车,入内同食。

“哪有那么好捉……就算是伯乐,也不能那么简单的找到千里马啊。”赵泗摇了摇头。

他记得的人才就那么几个,地点都很明确,真指望赵泗主动发掘人才那是扒瞎。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始皇帝的命中大劫即将到来,赵泗为保万全,已经轻易不再外出,甚至还特意请求始皇帝把自己的车架安排在始皇帝附近,保证自己再睡觉的时候璞玉光环也能够火力全开的笼罩始皇帝。

同时也为了避免其他意外发生,自己也能够及时救场。

当然,这些原因,不足于外人道也。

张苍虽然察觉到赵泗的异常,但也不知道具体原因,故而也没有多问。

至于赵泗,则一如既往的保证自己随时都处于能够用璞玉光环笼罩始皇帝的范围之内。

“之前身体里那么多毒素淤积都能被璞玉光环稳定住,现在毒素即将消失殆尽,我日夜以璞玉光环笼罩,这要是还过不过去这一关,可就说不过去了!”赵泗微微呢喃。

“过了这一关,大秦的未来,恐怕谁都说不清楚了。”

“赵高,胡亥……希望不会有什么波折发生吧。”

那就苦一苦朕的赵侍郎吧!

“朕的身体如何?”

清晨,夏无且再一次给始皇帝号脉确定身体情况。

因为赵泗的缘故,夏无且也接受每天早晚两检的要求,赵泗也特意向始皇帝申请了,始皇帝本人也接受了。

始皇帝作为当事人,是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好的,但是被赵泗神经兮兮的一整,始皇帝自己都有点不自信了。

不知道为啥,始皇帝总觉得赵泗那种态度,就好像自己随时就要出事一样。

祥瑞的态度,还是值得尊重一下的。

始皇帝很清楚大秦现如今发生了多少变化,而这些变化也正是从赵泗夺船归来开始,最夸张的是这种种变化不是因为赵泗能力有多强,而是因为……运气?

“陛下身体康健,并无大碍,至于体内毒素,已经微乎其微,再过个十天半个月,也就一扫而空了。”夏无且收回手指,脸上带着满意点了点头。

很好,就照目前始皇帝这个身体情况,说始皇帝活不到八十夏无且都不信。

健康!太健康了!

阴阳二气平衡且充沛,身体没有半分垂暮,充满了活力。

筋骨气力更是源源不断,就连血气都蓬勃而发。

除了身体里可以忽略不计的金石之毒,始皇帝几乎满足了对于健康的所有定义。

始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送走夏无且以后,才开始准备筹划自己今天一天的工作。

将今日的工作计划制定的差不多以后,御厨准备的早餐已经妥当,始皇帝照常召唤赵泗入内同食。

赵泗照常入内躬身行礼。

今天的早餐比较清淡,一份肉羹,一些汤水。

赵泗将碗筷置好,用羹勺盛起肉羹。

始皇帝皱了皱眉头,先盛的是赵泗自己的。

“陛下,且让臣先也浅尝一二。”赵泗笑了一下开口道。

“已验过了……”始皇帝略显无奈的看向赵泗。

作为六国余孽的心头恨,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刺杀的君王,始皇帝的安全防范向来做的很好,食物从食材选取到送到始皇帝嘴里,不知道要经历多少安全查验步骤,赵泗所作所为,多少有些多此一举了。

“再验一下嘛,小心无大错!”赵泗小声嘀咕了一下,但是态度却很坚决。

始皇帝无奈,赵泗一片好心,也只能由了赵泗。

看着赵泗拿起羹勺,一口一口浅尝,始皇帝没好气的开口:“验的如何?”

“还挺好吃的。”赵泗讪笑了一下。

他懂甚么药理,无非是以身试毒罢了,左右他体内有璞玉光环维持,有了异常第一时间能够反应过来,只要吃的量不大,也不至于因此嗝屁。

始皇帝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赵泗,赵泗赶忙屁颠屁颠的给始皇帝盛好肉羹,请始皇帝享用。

“夏无且早晚验查身体,已无大碍,近段日子车架行进一路平坦,也无刺王杀驾之事,何故如此?”始皇帝低头吃了几口,忽的开口问道。

“这……”赵泗没想到始皇帝直接开口发问。

虽然自己的所作所为看起来有些夸张,但是赵泗认为这些是值得的,历史之劫还是应该尊重一下。

“近段日子总是心神不宁……陛下龙体关乎国之大计,臣也是怀着小心无大错的心思。”赵泗挠了挠头开口说道。

“侍卫饮食车與出行,内有中车府,外有郎中令,各有章程……”始皇帝对赵泗杞人忧天的行为表示不解。

前段日子还好好的,甚至东郡刺杀赵泗都没这么紧张兮兮,怎么近段日子无事发生,反倒是慎重了起来。

“臣还是放心不下……”赵泗叹了一口气。

“不放心甚?”始皇帝挑了挑眉毛。

“都不放心。”赵泗复又开口。

没办法,他总不能告诉始皇帝胡亥和赵高按照原本历史在这个时间段都已经筹谋背刺,甚至始皇帝亲自任命的三公之首李斯都背叛了始皇帝的遗命。

诚然,历史已经发生了改变,可是沙丘政变之事却也是大秦二世而亡最关键的一次事件,赵泗当然要慎重对待。

始皇帝有些忍俊不禁,一个刚刚出海归来才多久的毛头小子,居然能说出来不信任朝堂衮衮诸公之话。

可是看到赵泗认真的眼神,始皇帝又敛住了笑容。

始皇帝没有在说话,赵泗也没开口,一时之间气氛有些沉默。

始皇帝低头继续享用肉羹,赵泗则是因为被始皇帝突如其来的直白询问弄的有些措手不及。

以赵泗如今和始皇帝的亲近,真要是硬着头皮,也不是不能把沙丘政变的赵高拉下马,可是胡亥呢?那毕竟是始皇帝的亲儿子,还有亲爱的李相,在沙丘之变中扮演的角色也不是那么美好啊。

不过始皇帝既然问了,赵泗思来想去,倒不如干脆一步到位。

马上就要到困龙之地了,说实话赵泗对谁都不放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赵泗硬着头皮开口。

“陛下,臣冒昧……”赵泗组织了一下语言。

“冒昧?那就无须讲了。”始皇帝头也没抬。

“陛下不妨听一下……”赵泗被始皇帝噎了一下,但是现在赵泗的脸皮显然已经厚了许多,并不影响他继续发挥。

“说罢。”始皇帝放下羹勺看向赵泗。

“就是接下来一段时间,陛下侍卫饮食车與出行能否由臣来一应统筹?”赵泗开口说出了这个冒昧的请求。

确实很冒昧。

侍卫,饮食,车與,出行,由郎中令和中车府分开管理,其中职责权力各有不同。

可是反正话都说到了这种地步,赵泗也实在放心不下,想了想干脆主动向始皇帝开口,临时把这些权力一并要了,最起码先安稳经过沙丘也好。

始皇帝目光露出疑惑,审视着赵泗。

“可!”